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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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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裴楠家的稻谷可以收割了。

因為比別人家的要早那麽十來天, 所以他也不想家人那麽累, 請了有閑暇的村民幫忙搞雙搶。

因為種子的事,大家也都樂意在這個時候幫幫忙,畢竟以後大豆花生蔬菜種子都還指望著他們家呢。

有了大家的幫忙,只用了七天,他們家的稻谷全都收了回來, 第二季的秧苗也都插下去了。

這天, 全村人都聚在了曬谷場,縣令劉尚直也帶了人來看。

他們在等著殷裴楠家的稻谷過了風谷車揚掉秕谷後,稱重計算產量。

全村人都關註著他們的產量問題。

曬谷場上, 村裏的兩臺風谷車都搬了出來, 一直在工作著。一擔擔稻谷曬幹揚掉了秕谷,留下了顆粒飽滿的谷子。揚了秕谷的全都用麻袋裝好了,稻谷按照每塊田不同,分開放著。

兩個村民幫忙擡著過秤, 殷裴楠在稱, 左安在一旁記錄。他們把每一畝稻田都分開計算了。

“多少斤?”劉尚直緊張地問左安。

“這塊田是八分, 一共兩百八十一斤。”左安在心裏默算了下,說道:“畝產大約三百五十一斤左右。”

周圍村民們一聽頓時都驚呆了, 隨後他們震驚的聲音比市場上還要熱鬧。

“八分田就有二百八十一斤!比我家去年一畝田產的還要多!”

“我家去年最多的那一畝也只有二百七十斤!”

“一畝可以有三百五十一斤!我的天哪, 多了這麽多!那我家四畝田, 到時候一年下來,得多多少啊!”

“真是太好了!以後可以不用餓肚子了!”

……

劉尚直聽了也吃了一大驚,震驚地看著殷裴楠和左安。

最開始這兩人拿著耬車跟他要荒地荒山, 還跟自己要了五年的免稅期限,跟他保證說會增加糧食產量。他那時候也是被即將到來的任期逼急了,病急亂投醫實在無法,才賭了一下。

說實話,那時候他是不怎麽相信的。所以他花大價錢買了素冠荷鼎,汲汲營營投了知府大人所好,希望能有點兒作用。

然後,前陣子水稻抽穗灌漿那會兒,他帶著主簿他們來看過。那時候他看到比別人長得好的水稻,心裏稍稍松了口氣,知道殷裴楠他們沒有說大話,真的有可能增加,他感覺看到了希望。

這會兒,當殷裴楠他們的水稻真的收獲了,畝產真的提高了,還一下提高了這麽多,他當下就有些不敢置信。

他問旁邊的主簿:“去年咱們縣村民們的畝產大都是多少?”

主簿也還處於激動當中,聽到問話,趕緊答道:“大人,咱們縣去年水稻的畝產大都在二百五十斤到二百八十斤左右。大部分是二百六七十斤的樣子。其實不止我們縣,周邊大部分地方都差不多是這個數。”

劉尚直楞楞的沒說話,但是眼中的驚喜卻是藏不住的。

主簿又補充道:“去年還是收成比較好的一年,不算特別好,但往年基本也就二百五十斤左右的。”

是啊,劉尚直也記起來了,往年還沒去年多。

這麽一對比,殷裴楠他們家這稻谷產量簡直逆天了!

“大人,第二塊田的算出來了。”

左安的一句話把劉尚直拉回現實,他趕緊問道:“多少?”

“大約三百五十四斤左右。”左安又給他匯報了一下第二塊田的產量。

“!”比剛才那塊田的還多!

“好好好!”劉尚直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撫著自己新留

的小胡子笑瞇瞇道:“繼續看看其他的。”

稱完七塊田的谷子,對比就出來了。

沒養鴨的用了新稻種的那塊田是三百二十二斤左右,其他的養了鴨的新種稻田在三百五十到三百六十之間。沒用新稻種的兩塊田因為養了鴨,也有兩百九十多斤差不多三百斤左右。

村民們聽到了,也懂了。

不僅要有新稻種,還要養鴨!

漁網要趕緊編,藤條要繼續割!

這喜人的數據仿佛給村民們註入了雞血,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好了第二季插秧前一定要把圍欄弄起來。

等到村民們的稻谷收割的時候,殷裴楠家田裏的禾苗已經返青,第二批小鴨子也已經下田了,第一批的母鴨有兩只已經開始下蛋了。

小鴨子都是要提前買好的,殷裴楠告訴了村民們的。

於是有段時間,新平縣城市場上的小鴨子價格水漲船高,有些供不應求,有些村民還是找到別人家去買的,還有兩個去了隔壁縣城才買到。

村民們生活有了盼頭,每天喜滋滋的,稻田裏不用怎麽花大力氣除草了,空出了一半的時間都花在了地上。

於是整個下半年,南坡村的田裏地裏的農作物,都被整得幹幹凈凈的,不怎麽見到雜草,蔬菜也長得很好。

因為這,大家對殷裴楠他們家更是感激了。

中秋前,殷裴楠家荒地上的花生和大豆都該收了。

殷裴楠請了之前簽了協議的那四戶人家來幫忙收花生和大豆。

一共十五畝的大豆,七畝地的花生,是個大工程。

村長聽說了,直接又叫了些有農閑的人家,來幫他們。

人多好辦事,而且左安還特意把土壤給弄松軟了,兩天就把十五畝的大豆給扯了回來,還幫著在曬幹後用連枷把豆子都給脫粒收起來。

收完大豆又收花生。

因為左安和殷裴楠的異能,扯花生藤的時候,地裏不會有什麽脫落下來的花生。殷裴楠他們便直接讓村民們在地裏扯出來,直接摘了花生粒後,把花生藤扔在了地裏,到時候用作綠肥。

大豆花生全都收了之後,殷裴楠他們也很講信用,把種子賣給了村民們。

中秋節過後,大豆剩下許多,殷裴楠立馬開始折騰起了腐竹,為此,他還特意去定制了兩個大大的平底鍋。

趙秀娥他們開始還不知道他要幹嘛,就看著他們夫夫倆泡豆子,磨豆漿,過濾後又放到大鍋裏煮。豆漿煮開了之後又換到平底鍋,慢火,讓表面起皮。

趙秀娥看著問兒子:“你要做豆腐?你沒弄石膏啊兒子。”前面這些過程跟做豆腐有些像。

殷裴楠搖頭:“不是,不用石膏,比做豆腐簡單,咱們做腐竹。”

“腐竹?什麽東西?”趙秀娥正好看到殷裴楠從鍋裏夾起一大塊的豆皮,問道:“哎喲,都起皮了,這沒用了吧?”

殷裴楠把這豆皮晾到準備好的竹竿上,說道:“有用,就是要這東西。這就是腐竹。”

“這東西?”趙秀娥娘家是有人做豆腐的,但是做豆腐的時候豆漿燒開就會點豆腐了,根本不會讓豆漿起皮,她也未曾見過有人吃這東西。

她說道:“這好吃嗎?”

殷裴楠笑道:“晚上咱們炒一盤試試就知道了。”

秋天氣候幹燥,腐竹幹得很快。但是因為他們只有兩個鍋,腐竹出得很慢,一上午下來,也才兩竹篙。

殷裴楠對這效率很不滿,跟左安說道:“咱們新屋要打一排竈,弄八個鍋!”

左安笑,問他:“

你們之前是怎麽弄的?”

說到以前自家的產業,殷裴楠臉上現出懷念的神色。

他道:“其實以前可方便了,有腐竹生產機的。弄一個大廠房,裏面擺幾排半自動的腐竹機。腐竹機大都是兩排對著的,每一排都有十幾二十個四方的標準格子,格子下方有水管,連通鍋爐,控制水溫。像這種,一個大廠房裏,只要兩三個人就可以忙得過來。前頭出了腐竹,一路提過去,提到尾,前面的就又可以提了。效率很高,而且成品顏色特別均勻漂亮。這還是半自動的,還有全自動的那種,效率就更高了,電腦控溫,還可以烘幹。”

想了下,他又道:“我家以前就是全手工做的,後來我上大學時,勸了我爸好久,他才肯用機械生產。用的半自動的,我老爸覺得還是要太陽曬出來的腐竹比較好吃,所以都是自己曬的。”

左安聽著,差不多能想象出那種情況,笑道:“手工做的確實好吃一些,那些農家自家生產的紅薯粉什麽的,不都是要貴很多嗎?”

殷裴楠笑,小聲跟他說道:“其實是很多機械化生產的腐竹,那些廠商會放防腐劑,所以吃起來比較硬。而農家人自己做的,不會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比較純正,但是保質期就沒有那麽長。”

“你家的呢?”

“我家從我爺爺開始就做腐竹了,從來不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左安:“反正現在也沒有機械,我們只能全手工了。”

“對,”殷裴楠嘆口氣,很快又振作起來,道:“不過沒關系,咱們多弄幾個竈就是了。到時候秋冬天不那麽忙了,咱們就在家慢慢弄唄。”

晚上,殷裴楠如約做了兩個腐竹的菜,一盤小炒腐竹肉片,一盤涼拌腐竹。

小炒裏面,腐竹吸滿了湯汁,油光透亮,豆香裏混合著五花肉的肉香,還有一點辣椒的辣味,特別美味。

而涼拌腐竹,則是滿口豆香,清爽不膩,口感比另一盤裏的爽脆一點,十分開胃。

本來寧哥兒是永遠第一個發表吃後感言的,這次沒想到被趙秀娥搶了先。

“挺好吃的誒。這腐竹,想不到吃起來味道這麽好!這明明就是豆腐皮,吃起來卻跟豆腐皮不一樣。”趙秀娥吃了一塊腐竹後,吃驚道出自己的疑惑。

豆腐皮她是吃過的,這個腐竹雖然也是豆子做的,但口感比豆腐皮要軟,要好吃。做法也不一樣。

“嗯,是不錯。”文逸也覺得不錯。

寧哥兒這會兒吃完兩口了,才說道:“我也喜歡吃!”

殷裴楠說道:“這個,我覺得油炸一下應該也好吃。”

“油炸?!”寧哥兒擡頭問道:“是豆腐泡嗎?豆腐泡不就是豆腐油炸出來的嗎?”

左安給他解釋道:“豆腐泡是豆腐油炸出來的,但是這個腐竹油炸出來就不是豆腐泡啊,是油炸腐竹。”

“哦哦。”寧哥兒點點頭。

趙秀娥看著筷子上的腐竹,問道:“它這麽能吸湯汁,要是油炸,那不得費好多油?太劃不來了。”

左安答道:“要是賣的話,自然更貴一些的。”

趙秀娥問道:“這個能賣多少錢一斤?”

左安看著殷裴楠。

殷裴楠想了想,前世沒有末世的時候,外面機械化生產的腐竹,零售都要差不多二十塊一斤,純手工的還要更貴。

這邊還沒有腐竹這東西,他便道:“三十文是可以賣到的。可以先試著賣賣,到時候看市場反應再隨時調整價格。”

“三十文?一斤?”趙秀娥吃驚道。

殷裴楠點頭。

趙秀娥不信:“那麽貴!怎麽可能有人買!豆腐才一文錢一塊呢。”

“會有人買的。”殷裴楠笑笑道,然後他叮囑家人:“對了,這個腐竹的做法,先不要告訴別人哈,等過陣子時機成熟了,有市場了再說。”

“好好好。”能賺錢的東西,他們都知道保密的。

這個腐竹沒那麽多技術要求,掌握好火候就行。教會了趙秀娥他們之後,每天只要有一個人在家裏弄就行,其他人還可以去忙地裏的活兒。

這天,遠遠地,村道上一前一後駛來了兩輛馬車,殷裴楠和左安正好摘了一擔棉花回來,看見了,很好奇。

“怎麽有兩輛?”殷裴楠看著向他們村過來的馬車問道。

左安:“難道是縣令大人?”

只有縣令大人過來可能弄兩輛馬車,因為帶的人多。鄭文浩都是一輛馬車就來了。

兩人先進去把棉花放好,然後洗了手,又出來,兩輛馬車已經近了。

前頭這個馬車夫很熟悉,鄭府的王叔。

殷裴楠高興道:“原來是鄭文浩考完回來了。”

左安看著後面那一輛,馬車夫不認識,疑惑:“那後面的是誰?不是縣令大人的。”

殷裴楠也不清楚:“不知道,看著也挺氣派的。”

說這話,兩輛馬車已經到了門前了。

殷裴楠問王叔:“王叔,可是你家少爺回來了?”

王叔點頭,笑道:“是的,殷少爺,正是我家少爺回來了。”

說著,馬車的門簾掀開,鄭文浩跳了下來。

“阿楠!弟夫!我回來啦!”

殷裴楠笑著過去跟他擊了下掌:“想著就是你。”

左安也笑道:“歡迎回來。”

殷裴楠問道:“小寶兄弟沒一起過來嗎?”

鄭文浩:“他家裏有事,他小爹爹生病了,我就沒帶他,讓他回家去照顧了。”

三人笑著敘舊,後面馬車上跳下個人,見著他們就大聲喊道:“殷裴楠!我來看你們來啦!”

三人聞聲望過去。

殷裴楠吃了一驚,左安也瞪大了眼,一臉驚喜。

“季研……季月柏!”

季月柏幾步走到前面來,看著左安,剛才那大嗓門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轉眼就溫柔了起來。

“左安,你近來可好?”

左安見到熟人,很是高興:“我很好。你家終於肯放你出來了?”

其實最近兩月,兩人因為探討農業種植問題,通過好幾次信,對互相的近況也有所了解了。

季月柏一臉生不如死地說道:“是啊,別提了,我好不容易繡完了一條手帕,這才可以出來玩。這還是因為我哥,啊不,我阿兄要過來談筆生意,我才能跟著一起來的。”

左安看向他身後,只有小廝和兩個護衛打扮的人,便問道:“那你阿兄呢?”

“他在新平縣城,我說來找你玩,他才放我自己出來的。不放心我,還派了人跟著的。”

“原來如此。快,快進屋吧。”

兩人聊得熱絡,殷裴楠看著季月柏看自己媳婦兒的神情,閃亮亮的,他趕緊上前說道:“季少爺一路辛苦了,快進屋休息吧。”

之前媳婦兒跟季月柏通信,他就吃了幾次醋了的,但是他因為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心思,而且他們談的大部分又是正事,他又不想媳婦兒知道季月柏喜歡他,便一直沒怎麽表現出來。

這會兒,這個假情敵就在眼前了,雖然應該構不成

危險,但是看到他跟媳婦兒親昵,還是感覺別扭啊。

季月柏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小心眼。不過他沒說什麽,跟左安道:“那我們進去吧,我要參觀參觀你家。”

被忽略了的殷裴楠:“……”

“我帶你進去,家裏人多,有些亂,不要介意啊。”

“不會。”

進去之前,季月柏看了鄭文浩一眼,說道:“原來你也是來殷裴楠家的啊?”

鄭文浩點頭:“對。”

“之前得罪了。”季月柏朝他拱了拱手道了個歉,然後頓了一下,又道:“還有,謝謝。”

說完,就跟左安進了院子。

鄭文浩看著季月柏的身影,眉頭一挑,這小哥兒,還能這麽有禮呢?

他上前一步,手搭在殷裴楠肩膀上,小聲問道:“誒,阿楠,這小哥兒是誰啊?”

殷裴楠道:“他是康州府城季家的小公子,季月柏。他姨父就是康州知府。”

“哦,你們怎麽認識的?”鄭文浩好奇問道。

殷裴楠看了眼王叔,想了想之前跟小寶說的理由,然後跟鄭文浩道:“之前曾經見過,然後上次去康州賣花的時候又見到了,才知道他身份不簡單。”

說到這裏,殷裴楠又問鄭文浩:“文浩兄,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

“唉,別提了,算不打不相識吧。我說,這小哥兒,嘖嘖,嘴皮子可真厲害。”

殷裴楠笑,感覺很有故事啊,他很八卦地問道:“怎麽回事?快說來聽聽,讓我樂呵樂呵。”

“嘿,你說你這人……”鄭文浩指了指他,然後還是給他說了。

其實也簡單,就是鄭文浩和季月柏之前在官道轉殷裴楠他們這個方向鄉道的岔口的時候,兩輛馬車都趕得急,迎面而來又都要轉彎,迎面差點撞了一下。

馬車夫緊急拉著了韁繩,季月柏差點摔一跤,頭伸出車窗就喊了起來。

“哎,怎麽回事?”

那邊,鄭文浩也正好掀開簾子,正好也在問。他見對方是個小哥兒,知道他們也要拐彎,便好脾氣地讓他們先進去了。

這鄉道本來就不寬,旁邊還都是草,也就只能過個一輛馬車,前面有馬車的話,後面的是別想超車的。

季月柏他們不熟悉路,不知道南坡村在哪兒,經過一個村莊便要停下來問一下。

這在他們後面的鄭文浩他們就郁悶啦,這走一個村莊又停一下的,前面的車到底要去哪裏啊,這樣子,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到殷裴楠家?!

等到前面又一次停下來問路的時候,鄭文浩憋不住了,他下了馬車,走到前面馬車車窗旁,敲了敲車廂。

季月柏掀開車窗看了下,見是鄭文浩,問道:“你有什麽事?”

鄭文浩皺了皺眉,問道:“這位公子,你們把馬車駛到村道裏,讓我們先過去行嗎?我趕時間。”

正好季月柏的小廝問路回來了,他匯報道:“少爺,不是這裏,還要往前走。”

“知道了。那就走吧。”季月柏聽了,便跟鄭文浩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也要走的了。”

鄭文浩皺眉:“等等,這位公子,你們這走一村停一下的,待會該不會還要停吧?你讓我們先過去,待會隨便你們怎麽停都行。”

季月柏一聽就生氣啦,本來找路找半天沒找著就夠心煩的了,他才不想聽別人瞎逼逼,頓時叭叭叭說起來。

“我都說我們這就要走了,還讓什麽讓?你怎麽知道我們待會就又要停了?你又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裏?說不定我們待會就到了呢!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還詛咒別人又要停!再說了,這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愛走就走,愛停就停,關你屁事!什麽玩意兒,還要我給你讓路,你快給我讓開,我們要走了,待會耽誤了時間,又說是我耽誤的!平叔,我們走!”

說著,他們的馬車又走起來。

鄭文浩:“……”

鄭文浩聽著這長篇大論一楞一楞的,這小哥兒,雖然長得挺好看的,但也太能說了,蠻不講理不說,還倒打一耙。

鄭文浩無奈,只得又跟著他們屁股後頭跑。

然後,果然,過了兩個村後,前頭又停下了。

鄭文浩忍無可忍,再下去都中午了!

等他們到殷裴楠家,他們家已經吃了飯了可怎麽辦!他可是要去趕午飯的!

鄭文浩就又去敲車廂。

這回他聰明了,沒等裏面的小哥兒叭叭叭,他就先說道:“這位公子,你們到底要去哪裏?我對這一帶還算熟悉,我告訴你們。”

季月柏皺眉看著他,可想著這麽一路問下去也確實不是辦法。而且,他們確實擋著人家的路來著……

他皺眉道:“我要去南坡村。”

鄭文浩雙眼一亮,道:“南坡村?我也要去南坡村。正好,你們讓我走前面,我給你們帶路。”

季月柏看著他,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真的?你真去南坡村?不是誆騙我報覆我的?”

“……”鄭文浩無語道:“這位公子,雖然你剛才對我很無禮,但是我並沒有說謊,我是真的要去南坡村。隨你相不相信了。”

季月柏看著這人,長得挺正氣的,應該不是壞人的樣子,便咬牙道:“那行吧,你們走前頭。我警告你啊,如果你敢誆騙我,看到前面的護衛了吧,我立即要你好看。”

“行行行,隨你。你們快讓開讓我們過去。”鄭文浩說道。

就這樣,鄭文浩帶著後面的季月柏到了。

殷裴楠聽了哈哈大笑,他拍著鄭文浩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

鄭文浩苦笑著搖搖頭。

殷裴楠又道:“其實吧,這個季少爺,他人不壞的,今天估計是找不著路急壞了。”

鄭文浩嘆氣,想到之前季月柏跟他道歉還有道謝的樣子,還真是判若兩人。

他道:“算了,看在他是個好看的小哥兒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殷裴楠眉頭一挑,道:“對,不跟他計較。對了,我記得王叔應該見過季少爺啊,他不認得了嗎?”

鄭文浩:“季少爺都沒出過馬車,王叔都沒看見他的臉。”

“哦,原來是這樣。走吧,我們也進去吧。”

兩人進到院子就聽到季月柏在跟左安訴苦:“你們這可真難找,你不知道,我們先是在官道上走過頭了,錯過了進鄉道那個轉彎,然後又掉轉回來,還差點跟別人撞了車!就是剛才在外面那家夥的車!然後又一路問路過來的,幸好後面那個家夥帶我們來了……”

殷裴楠和鄭文浩對視一眼,失笑搖頭。

看來季月柏這一路走過來,還真是非常辛苦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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